四季

“年少时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,不然后半生都是遗憾”


 cp:mmrl、dtnb(kj)、absk、iwfk

现背/4.5k一发完/

(每个人对be/he的定义都不大一样,这里就不预警了  )

 

【月色】

目黑莲同各位工作人员告别后,戴好帽子走出录制棚,刚走出密集的视线被拦腰一抱。一个蓬松的脑袋顶在腰上,拉乌卢昂起头,正笑眯眯地望向他的眼底。

目黑抬手就是一把手刀,直直打在了拉乌卢的脑袋上。

“唔!”拉乌卢双手捂着头站直身子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
目黑不由地笑出声,伸手又揉了揉小孩的脑袋。拉乌卢的笑意霎时间又从嘴角里跑出来,哑着嗓子欢快地叫他meme。

“赶紧回家吧,你妈妈又要说你压门禁了。”

“来得及嘛。”

目黑莲像照顾小孩一样把拉乌卢的围脖拉了拉,那张不大的巴掌脸瞬间只剩下半张,露出一双亮晶晶眼睛看着他。

目黑垂着眼帘,只管帮这个不怕冻的小孩整理好衣服,并不搭理拉乌卢热烈的视线。

“今天我吃到了很好吃的5A级牛肉哦。”

“口感很好吧。”

“嗯!”

拉乌卢急切地同他分享所有细枝末节的小事,迫切感从眼睛里露出来,关不住,要溢出来,所有热烈的情绪都从这个小孩的举手投足中散发出来。目黑掏出手机看了眼表,搂住他的肩往外走,再不走拉乌卢又要赶不上门禁了。

他伸手去推事务所的玻璃门,手还没有碰到推手,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已经拦在他面前。

拉乌卢明显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的异常,只是还自顾自地说着今天和深泽作节目时的闹剧,一只手推开了玻璃门,拉着目黑往外走。

他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?

越是天天在一起的人,越难以分辨出细微的变化。目黑莲短短地愣了一秒后,仔细看着身边这个小孩。

或许已经不能称呼他为小孩了。

拉乌卢长高了,抽条似的往上窜,脸上的婴儿肥在渐渐褪下。混血所带来的凌厉感在下颌和鼻梁处显现,那双黑而亮的眼睛里仍带着天真和稚嫩,却在垂下浓密眼帘时,现出霎时的稳重成熟。

拉乌卢长大了,要长成成熟又漂亮的大人了。目黑莲想。

“meme,我还有几个月就要成年了。”

拉乌卢像是读心术一般奇异地说着目黑脑中浮现的念头。

“这么盼着成年?”目黑笑道。

拉乌卢微微翘起嘴角,却垂下眼睛,沉默着并未答他的话。他轻盈地跳过路上的水坑。

寒风吹过两人的发梢,月亮倒映在地上划掉的雪水上,碎了一地。

“只有成年了,我才能和你去看夜樱。”

“原来是期待夜樱啊。”

“也不是——”

望着拉乌卢,目黑说话的底气宛如渗入沙地的水般消失不见了。

在他们初识时,目黑莲承认自己只单纯出于年长者的缘故,对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孩生出了责任感。他所做得不过是送小孩回家,陪他散步,一起去吃饭,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。可没想到的是,小孩子敞开手,直白话语,洋溢着信任的笑脸,不分场合的撒娇,统统地塞进他怀里。不知是不是血统中裹挟的南美风情,让一切都来得那么自然,又炙热的发烫,横冲直撞地突破目黑的心理防线。他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些,一切已经失去控制。

拉乌卢本应是他永远关照的弟弟。

他早已过了年少热血的年龄,他在成年人才会有的顾虑中纠缠。未来,未来才不是只有月色。

他看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冻成白色,月下拖出两人黑色幽深的影子。

“……那是什么啊?”目黑笑着吁出口气,直视着他低垂的眼眸。

一阵沉默后,拉乌卢蹙了蹙眉头,勉强地抿嘴笑起来,又过了好半响。

“就是夜樱啦!”他朗声笑道,月色映在少年的眸子里。


那天晚上,他们的身影都万分瘦削,逐渐模糊在黑夜里。

 

【红枫】

 

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暑气,院子外的枫树已然着了红边,向叶脉缓缓蔓延。红叶如一头毛色华丽的野兽,嗅着秋天的气息,从北海道奔袭而来。它的斥候已然逼近东京都。

宫馆凉太想起十一月的迫近。

在许多年前有一个秋天,行道树的叶子刚开始凋零,一到傍晚就会刮起寒冷的风。天空也是如现在这般澄澈的天蓝色,他如同往日一般和渡边翔太一起从学校坐电车去事务所工作。

渡边翔太依旧如惯例般把高中校服敞开,挽起袖管,解开三颗白衬衫扣子,露出白皙的颈部,他把头发用手抓起来,做出造型,站在车厢窗口旁,安静又迷离地望着远处,车窗外闪过倏忽而过的红枫。

宫馆凉太默默看着他的侧脸,那时的渡边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氛围,把他们和车厢里的乘客分割开来。


从小孩到成年,从Jr.到出道,过去的回忆变得愈加厚重而泛起黄边,可那一幕却随着不断叠加的岁月却愈加鲜红浓厚,如藏在心底里的琥珀,带着甘甜而浓烈的色彩残留在记忆中。


他走向渡边翔太的乐屋。

“树,你这是耍赖!”

“你才是耍赖好吧,输了倒不作数了!”

宫馆凉太站在门外听到笑声,觉得手指摩挲过金属门把都烫手起来,霎时抽回了手,悬在空中。

“馆様!吃早饭了嘛?”

这时有些别的声音出现了,宫馆回过头去看来者。

 

宫馆凉太得到消息,急匆匆地走进乐屋时,目黑已经在屋里了。

渡边翔太瞥了他一眼,犯错误似的瘪了瘪嘴,像是不希望他来的样子,宫馆凉太看得明白。渡边插着腰,一声不吭,凝重的空气似乎不易化解,他对面站着的,是哭得两眼红通通的向井康二。


向井脸颊红扑扑的,湿润的睫毛结成一簇,挂着泪珠,委屈地用手揩着脸颊上的泪水,眼圈都要哭成淡紫色了。又一个劲地从目黑手里的纸抽里揪纸。


“出什么事了?”宫馆被这副景象吓得不轻,尤其见向井哭得那般难过,怕出了什么大事。


组合正经历阵痛期,他心里是有预期的。可真的看见向井不知为什么事哭得伤心,又好像看见了小孩子,心里那般气势瞬间偃旗息鼓了,连半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
转脸再去瞧渡边翔太的神色,他便知必定是这家伙说了什么重话,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要说最了解渡边的表情的人,宫馆翔太有信心成为本主以外的第一名。渡边翔太的眼神和他撞上,及不躲闪,也不委屈,像极了渡边二十出头时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,倔强又硬气。他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,阖上了眼皮。


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koji了。”渡边道歉却是坦诚。

宫馆走过去,站到向井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。

向井平日里藏着的关西腔露出来,哽噎地冒出几个字节,宫馆听了好半天才听出他是说自己也有错。

等宫馆回过神的时候,渡边翔太早就没影了。

 

宫馆凉太垂着手望着空无一人的身后。

红枫灿烂一时,却终究会在不远的寒冬里凋零。宫馆凉太自以为是明白的。

 

*

渡边翔太走在楼道里,手指捏的骨节腔咔咔作响,心里燃起的无名烈火连自己都害怕,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。

“馆様!吃早饭了嘛?”他带着关西腔苦笑地念了一遍

走过窗边时,他呆呆地望向风中的红枫,明明还没有红透,为何已经盘旋凋零?

是属于那个人的颜色。


渡边翔太嘴里的肉不小心咬破了,满嘴血腥味。

 

 

【夏雨】

 

阿部亮平打开密密匝匝等高线的天气图,开始在纸上推算东京的天气。

暖气团在缓慢西移。

他在纸上写下“今日上午晴转多云,下午多云。”他拿出彩笔开始装饰起周围来,岩本照走进乐屋,站在他身后开始换衣服。


“照,你要来画两笔吗?”阿部亮平昂起头问道。

“啊——算了吧。”岩本照似乎情绪不佳,声音有些低落。

“你看见深泽了吗?”岩本边脱掉歌舞伎衬衫边问道。

“哦,他啊。”阿部亮平低头画着装饰花纹,“他在泷泽桑屋里呢,我刚从那屋回来。”

说罢,他就听见岩本非常轻声地发出了一声“啧”。

“天天找不到人。”岩本小声嘀咕道。

“佐久间现在也跟着三宅前辈呢吧?”岩本换上另一件衬衫,调整着领子。

“嗯。他们现在应该在电梯口附近。”阿部取了一根绿色的彩笔开始画天气预报的装饰花边。

“……你是给佐久间带GPS了吗?”岩本犹疑了一会儿问道。

“倒也不是。主要是三宅桑的行为轨迹还是有规律可循,只要没有什么大事,佐久间多半是要和他待在一起。我刚才从泷泽桑的乐屋回来,也没看见三宅桑和佐久间。常规而言,三宅桑这个时间一般会在电梯口放着的电脑旁看一会儿资料,或者去找Jr.说舞蹈的事。我的线人告诉我三宅和佐久间都没有在舞室。根据这些线索,可以合理推测佐久间在电梯口。”

阿部亮平说完这一大段话时,非常自然地换了另一根彩笔。

岩本照哑然地僵在了身后。

“你怎么还有线人啊——”

“啊?”

扭过头时,他发现岩本照正一脸恐惧地望着他。

“我不会被灭口吧?”岩本小心地问。

阿部亮平抬起头,尴尬地笑容僵在脸上,摇了摇手。

他喃喃地放下了笔,拿起天气走势的图纸。

“或许我写错了,今天傍晚可能有雨吧。”

 

傍晚时分,阿部亮平打着伞顺着路往电车站走。他听见身后有一个非常嘹亮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。

佐久间大介的身影从细密的雨雾中冲过来,他的发梢滴着雨水。

“你伞呢?”

“借三宅桑了。”佐久间笑嘻嘻地蹭到他的伞下,淋湿他的雨水渗到阿部身上。

 

 

【野花】

 

“他呢?”深泽辰哉指向站在中间一脸傻笑的佐久间大介。“为什么你们不说他!”

“因为他脸小。”向井康二挑眉道。

“我脸怎么就大了?”深泽辰哉歪着头骂道。

这家伙又开始整活了。岩本照抱着胳膊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

深泽辰哉站在离他最远的位置,又是瞪眼伸脖子,又是嘟嘟囔囔的假装抱怨。成员们笑得前仰后合,操纵着摄像机器的工作人员们纷纷眉眼带笑,整个录制间充斥着一阵有一阵的爽朗的笑声。


又一次录制顺利结束,成员们纷纷向工作人员们道谢,深泽辰哉最后离开演播室。

“一会儿要下雨了,你怎么回去?”经纪人和深泽说完工作日程后,望着窗外问。

薄薄的云覆盖天际,天空仿佛包覆了一层灰色皮膜。

“老样子。”深泽拿起了包,同经纪人对视一笑后,离开了事务所大楼。


他径直跑向停车场角落,拉开副驾驶的车门。

岩本照见他坐上车,点燃了引擎。

“要下雨了。”岩本照打上转向灯,并进车流密集的主干道。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潮气,混合着车载清新剂的花香气,深泽辰哉调整了一下姿势,窝在座位里开始说录制中可以改进的注意事项。岩本照边听边说了说自己的想法,两人在很多地方不谋而合。

“你明天下午还有个录制吧。”岩本照停在红灯前,问道。

“嗯。”

“注意嗓子。”岩本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人。

深泽辰哉正大口喝着水,听了之后无声的点了点头。

车窗玻璃上出现了雨滴,岩本照看了一眼后视镜,云雨翻滚地追了上来,车顶上开始砰砰作响。

车辆开始缓慢移动,他们陷落在骤雨飘落的东京大街上。

“又该堵车了。”岩本照用手指敲着方向盘,抬起头去看前方的路况,

“堵车不是也挺好吗。”深泽辰哉浅浅地笑了笑。

岩本照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。


车尾灯在雨里映照成红橘相交的光斑,信号灯的边界也变得模糊,在雨里冲刷出一条红色的光带。

“我又想去温泉了。”深泽辰哉一只手撑在车门上,小声嘟囔道。

“咱们出道前总是去呢,演完歌舞伎,咱俩还有阿部和佐久间。”

“这不是没时间了么。有那么多小孩要教,你还得带他们吃饭去。“岩本照轻声说。

深泽辰哉有些苦闷地笑了,“回家泡澡算了。“

“给我点儿水喝。“

深泽辰哉把手里握着的水瓶拧开,递给了他。

“感觉还得堵一会儿。”岩本查完路况后道, “你要不然睡会儿。”

“下雨天开车本来就够无聊的,我要是睡觉你不是更无聊了。”

“怎么现在这么体贴了,原来不是上车就睡吗?”岩本笑道。

“现在又不是总能坐你的车。”

雨势滂沱,宛如积存的水气一口气迸裂开来,两人却魅惑了心神般相互看着。


岩本照把车停在了深泽家街区外的坡道上。

“或许,我们可以全员去温泉拍外景。”岩本照拉上手刹时说。

深泽辰哉愣了愣,开怀大笑起来,伸手打了下岩本的肩。“你自己跟经纪人提去!”

岩本照伸手指了指他,无声地笑起来。

“走了。”深泽辰哉撑起伞,挥了挥手,小跑着消失于迷蒙雨雾中。

 

雨停后的清晨,街道两侧郁郁葱葱的整齐草坪在晨光里发亮,忙碌的一天再次开始。

在人们不经意的角落中,两株紧紧挨着的的野花悄悄盛放,年复一年。


一棵开着黄花,一棵开着紫花。


end



卡文期间咯出来的  别骂  第一次写除了iwfk之外的cp 

he还是be看大家自己判断吧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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